大个军人坐左边,也许因为常年驻守阿拉善边防,薛成友一脸的黝黑;消瘦的理事长坐右边,多年运筹资本上市,陈东征显得很干练。他们热烈讨论着一个话题。
奇了怪了,一个身处荒凉艰苦的大漠西部边陲,一个身后是流光溢彩的繁华都市,二者相隔数千公里,身份泾渭分明,彼此职业似乎风马牛不相及,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共同的话题?
到北方去,到西部去
现任深圳证券交易所理事长的陈东征,曾是华北军营里的优秀士兵,他从战士、班长一直当到排长,赶上部队精简,他难以割舍地脱下军装,转业到地方工作。
2002年,陈东征和深交所为全力筹备创业板停发新股已3年,但创业板推出时机尚未成熟,深交所慢慢变得冷冷清清,从外部的旁观者到内部的干部员工都不乏焦虑和彷徨。
在这个被媒体称为深交所“十字路口”的关键时刻,军人的素养让他开始冷静思索,香烟一根接着一根在抽,陈东征做出一个让所有人意外的决定:“中层骨干跟我一起去西征。”他要带领他的团队离开充满诱惑的深圳,去西部了解中国社会经济究竟发生了哪些深刻的变化。他当时只想充实恐慌的心灵。
当他的脚步很快从南国水乡丈量到北疆大漠时,在阿拉善军分区,陈东征巧遇时任军分区司令员李旦生。窗外,肆虐的沙尘暴快要把屋顶掀翻了,黄沙遮日,白昼如同黑夜。李旦生告诉陈东征:“我们这里起沙暴,明天就直逼北京城。”他们还聊到沙尘暴的背后,是土地沙化日益严重:几乎每年都损失一个中等县的土地面积。北京北部的坝上地区,在近9年的时间里,流沙面积增加了89.9%,直接威胁北京的生态安全,离市区最近的天然沙丘,距天安门仅70公里。照此发展下去,百年之后,就不再是风沙逼近北京城的问题,而是北京可能就在沙漠里了。
“有什么办法吗?”陈东征很快知道了眼前的军人正和他的战友们开始向沙漠进军。阿拉善军分区官兵和驻地民兵在浩瀚的沙漠中定规划、搞建设,打响了“绿化大沙漠、遏制沙尘暴”的生态战役。
他们制定了“515”生态建设蓝图,在沙漠中完成1.5万亩生态治理任务。面临的困难很多,要想在赤地千里的大漠戈壁营造生态林基地,没有技术和资金的支撑,几乎寸步难行。
听到这里,陈东征动心了。他站起来端起酒杯说:“我们合作一把怎样?”很快,两人在深入细致的交谈后,一份共建青年世纪林的合作意向成型了。
忆及这段往事,陈东征说:“当时一听说要留下来治沙植树,大家议论纷纷,有人说,参观见学就可以了,我们这些玩股票的怎么能植树?有意义吗?也有人认为,给沙漠披绿对当地人都是个未竟的梦想,我们远在南方,哪怕一年来一趟还能干成这事?”面对各种议论,陈东征一言不发,只见他狠吸了一口烟,用八个字定了调:
“只问耕耘,不问收获。”时任深交所总经理张育军带领首批员工志愿者,离开温暖湿润的南国,在北方风沙最肆虐的时刻,踏上了北行的列车。
宁静的阿拉善
在巴丹吉林、腾格里和乌兰布和三大沙漠腹地的阿拉善,传唱着这样一首歌:“烽火台上不见了缕缕狼烟,贺兰山下隐约着古堡残垣。胡杨林见证着千年沧桑,居延海滋润着戈壁草原……”
不论是戍守边关的军人,还是步履匆匆的游客,只要参与,抑或只要看过边防军人和平时期为生态建设创造的奇迹,每当听到这凝重苍凉的词句伴着舒缓豪壮的旋律在耳边响起,总会心头颤抖,乃至泪湿衣襟。
阿拉善盟盟委委员、军分区政委薛成友和司令员李德海先后继任阿拉善军分区主官,他们同时接过了一副治沙植树的千斤重担,犹如愚公移山般矢志不移。防沙治沙绝不是三年五年就可以见果庆功的事,也许是需要一茬接着一茬、祖祖辈辈才能成就的伟业。薛成友和李德海非常明白,他们这一任,就是宏伟蓝图中的几笔,但有了和深交所的合作,他们想的是把“这几笔”刻画得更实、更粗。
每次去沙漠植树或下边防经过贺兰山,薛成友就思接千载,目通万里。他们和深交所陈理事长接上“火”之后,又一起连续制定了两个三年规划,积累经验、加快步伐。军分区派官兵住在沙漠里的青年世纪林,呵护每年春天深交所与官兵一起植下的新树苗。薛政委把他在鄂尔多斯军分区当政委时总结的“容器植树法”等沙漠植树的绝招拿来推广,很快让新树成活率达到60%,深交所员工看着沙漠缺水着急,纷纷捐款,选择地形在沙漠打井,当涓涓清泉流向树苗,每个在场的人都哭了……
这些经历撞击着薛成友的心扉,戈壁、胡杨、驼铃,连同这里“土尔扈特东归英雄”“为祖国航天事业三让旗府”的传奇故事,以及戍边官兵的“骆驼精神”,一次次让薛成友按捺不住创作的激情。一次车过贺兰山,他打开手机一气呵成创作出了《宁静的阿拉善》。几经辗转,这首歌词又由在阿拉善工作20多年的老边防史建茂作曲,并由“戈壁小白灵”之称的战士王文辉演唱。
一首地地道道、原汁原味的戈壁军歌就这样诞生了,这首歌一亮相就被冠以“阿拉善边防军人之歌”,与《苍天般的阿拉善》《神圣的阿拉善》两首歌并称为“阿拉善三部曲”,成为阿拉善系列歌曲中的“军事篇”,传唱在千里戈壁的座座军营,感动了许许多多的戍边官兵,成为激励大家继续在生态保卫战中拼搏的动人号角。
今年,深交所组织百名员工又一次飞越万水千山,来到戈壁深处,携手阿拉善军分区的官兵在“青年世纪林”植树造林。这次来的员工,有不少是刚刚走出校门的海归、博士、硕士,他们知识结构独特、阅历较浅、经历单一,对西部边防缺乏足够认知和切身体会。一周的边疆生活,每天与戍边官兵同吃同住同劳动,让他们的心灵受到极大震撼。
综合研究所的郭东,在南归的路途中,一遍遍反复播放跟唱着那首《宁静的阿拉善》,伴着旋律轻轻吟唱,他告诉身边的同事:“去之前,我一直觉得我们现在做的事是东部回馈西部,是支援西部建设,可我现在才认识到,在这苍天般的阿拉善,面对这群把青春年华播洒在戈壁荒漠的戍边战士,我们不是来支援的,我们是来朝圣的。这里不仅仅是边防军人的奉献之地,这里更是我们深交人的精神家园。”
一位老员工回到深圳后,告诉自己的妻子和儿女:“我找到了一辈子都在寻找的信仰居所,它的名字叫阿拉善。”
岭南木棉恋上北疆红柳
古来人道木棉雄,卓尔非凡万树中。在温婉秀美、诗情画意的南方水乡,生长着一种叫做木棉的植物,它是南方最高的树,也是南方最高的花。仰望木棉花盛开在十几米高空,花红似火、傲气凌人,宛若高擎的火炬。
来自深交所市场监察部的申茜去年从北大硕士毕业,一下飞机,还没踏进深交所大门,就被这座开满木棉花的城市深深吸引了。和所有到深圳打拼的年轻人一样,申茜喜欢这座城市所散发出的青春活力,和80后出生的那些爱美的女孩子一样,申茜喜欢这座城市的优雅时尚,周末和一群闺蜜结伴去“扫货”,把1个月的薪水换成流行的包包、时尚的衣裙;在一个夏日的午后,坐在气派不凡的写字楼里品一杯浓香的咖啡,隔着落地玻璃看远处繁华的街景。
收入、地位、成功……她与这座城市里成千上万的白领一样,构建和追寻着属于自己的深圳梦想。然而,在去过一次沙漠之后,她的许多想法变了。她在沙漠认识了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植物———红柳。风卷黄沙、戈壁千里,红柳根向下深扎,把触须伸得很长,它不需要充足的水来浇灌,甚至在盐碱地和沙丘上,都可以艰难地生长。这种平凡的植物其貌尽显顽强,是固沙的绝好植物,连同它的嫩枝和绿叶也是治疗风湿病的良药。比起雨水充沛的木棉,红柳的身价在申茜眼里变得高大了,她爱上了红柳。
与其说是她爱上红柳,倒不如说她爱上品格相似红柳的边防官兵,这种爱其实更多的是敬仰和佩服。红柳一年到头经受着大漠风沙的摔打、干旱烈日的炙烤,却顽强地发芽、吐绿,伸出根系牢牢裹住流动的沙丘,把绿色的希望留在阿拉善,这不正是边防官兵的真实写照吗?
7天时间,申茜起初还满怀着好奇、兴奋,争着第一个实弹射击,抢着张罗联谊晚会的演出节目。和这些晒得黝黑的战士们混熟了,看到他们硬邦邦的军装上印着汗渍结下的盐巴,一天夜里,申茜悄悄把小战士的军装洗了。可当她要把洗完衣服的污水倒掉时,眼尖的哨兵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脸盆,红着脸说:“水在阿拉善金贵得很哩!俺们还要用这水洗脚呢!”愣在一旁的申茜,听了哨兵的话,心里一下涌起莫名的酸楚。
自打这件事以后,申茜学会了像战士们一样使用循环水。早晨用不多的水简单洗洗脸,之后倒进一个大塑料桶里,到了晚上再用这水洗脚,最后用这水去冲厕所。临别时,申茜郑重地给哨兵敬了一个礼,她眼里噙着泪默默在心里发了一个誓,这个誓一直让她回到深圳后变成了一种习惯:节约每一滴水、每一张纸、每一粒粮食……
电脑工程部的高级经理郭未,怎么也想不到,神仙山哨所的边防战士,都是只有十八九岁的青涩小伙子。白天他们一板一眼、严肃认真地教他们队列训练、步枪射击、植树造林,夜里还要顶着风沙站岗值勤。当同龄人还在父母的溺爱下“啃老”“拼爹”的时候,他们已经把“扎根边防”铭刻在自己的信仰里,传承着“界碑在我面前,人民在我身后,责任在我肩上,祖国在我心中”的“神仙山”精神。
这些天里,博士后蔡奕最难忘的就是在天涯哨所站了一班岗。他和同事们陪战士站了这天的夜岗,每人一个小时,轮流站岗。排在第三班岗的他却兴奋地一夜未眠,同边防战士一起站在冷飕飕的夜风里,看着璀璨的星河下空旷的戈壁大漠。那一刻,他深切体会到了边防官兵肩负的神圣使命,体会到了“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家”的无私和伟大。深更半夜,他拨通了已经熟睡的女友电话,大声喊了起来:“我在边防为祖国站了一班岗……”
回到深圳后,蔡奕立刻确定了一个新的研究课题《金融人的社会责任》。他要告诉更多的人、更多的企业,企业上市、发行股票,筹集社会资金发展壮大企业固然无可厚非,但我们是不是也该思考,挣了钱、发了家,别忘记那些需要我们关注的地方、关怀的人群,别忘记那些日夜守卫着边疆安宁的人们。怎样饮水思源,回馈社会,回报国家,这是他研究课题的主旨。
上哨所送拥抱
德国古典诗人荷尔德林曾在《人,诗意的栖居》一诗中咏唱:人充满劳绩,但还诗意的栖居在这片大地上。
当20多名来自南方的证券业员工在结束了为期一周的阿拉善生态建设与国防教育活动时,他们终于感悟到了这诗句中所蕴含的无限深意。
中国结算深圳分公司的蒋莹,一个从小生活在温柔水乡的女孩子,在神仙山哨所,一次次被戍边官兵的坚守与奉献深深触动。边防七连的指导员,妻子分娩时还在执行任务,他的妻子独自被推进产房,乃至被旁人误以为是非婚生子。那天,讲述这件伤怀往事的时候,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泪流满面,他一次次端起满溢的茶杯,以茶代酒,把对妻子深深的愧疚之情扩展为对全天下女士的敬意。而蒋莹和她的女同事,也含着泪一次又一次一饮而尽,用这有些苍白的方式慰藉指导员对妻子的愧疚。
女孩们还得知,在阿拉善军分区,一位军嫂得了白血病,命悬一线。她们和同行的员工争着捐款,写下祝福的话语,尽管知道这只是杯水车薪。
在这酷热时能煎熟鸡蛋、严寒时能冻裂石头的地方,战士们和她们谈论的不是心里的牢骚与苦闷,而是追野兔、护野驴、听狼叫的逸闻,一起吹奏民乐、扭秧歌、敲大鼓的快乐生活。上山时让棉衣给她们穿,就寝时让床铺给她们睡。一天晚上,她和另一名女员工,悄悄把班长喊出来,说:“小班长,我们年纪比你大,白天老叫你班长班长的,今晚你得喊我们一声姐姐。”小班长一下子羞红了脸,扭头就跑。第二天哨所官兵和员工们一起进行联欢活动,小班长自编自演了“军营时装秀”,郭未看着那个小班长滑稽的“蚊帐装”,旁边的同事都被逗笑了,可她不知为啥,却偷偷地落了泪。
在即将南归的日子里,蒋莹、郭未和其他的男女员工,自发地组织起“上哨所送拥抱”的活动,这不是类似于都市里那有些矫揉的“爱的抱抱”,而是她们对朴实的战士们发自肺腑的爱,是她们对所有边防军人执着坚守的感动和致敬。当她们热情地拥抱这些兵弟弟们时,那些略显羞涩、晕红的脸庞,深深留在了她们的记忆里。
电脑工程部的新员工李锋在微博上骄傲地把自己称为一名受过训练的准军人,他在微博上这样对网友说:“当我们为明天要早起去上班而无奈时,当我们为没有双休而烦躁时,当我们为工作要加班而抱怨时,当我们为没有房子没有车子而苦恼时,我们亲爱的士兵们却毫无怨言地戍守边疆。他们每天都不会赖床,他们每天做着重复单调的工作,却从不曾松懈。面对他们,我们该做些什么呢?”
蒋莹和同事们回到深圳后把一句诗行写在心里:“哨所是我们人生的坐标,哨兵是我们心中的灯塔……”
给南移的沙漠锁个边
阿拉善有许多美丽的地名,清河口,通古淖尔,蒙语意为“清清的湖水”或者“有水的地方”……可这多半只是人们美好的愿景,事实上这里被三大沙漠横贯全境,是我国最大的沙尘源地之一。
今年国庆前夕,当我们驱车沿着内蒙古巴丹吉林沙漠东沿前行,却看到连绵起伏的沙丘被一片片绿色植被所阻隔,每年向东南移动的沙漠被死死锁定。阿拉善军分区政委薛成友告诉我们,经过边防官兵与深圳证券交易所连续10年的不懈努力,联手治沙,已经绿化1.8万亩,形成25公里长的绿色屏障。
难以想象,在戈壁大漠,从一棵树,到成片的青年世纪林,从一亩绿地,到1.8万亩的绿洲,戍边官兵、农牧民和深圳证券交易所的员工付出了怎样的艰辛与努力,才在这水贵如油的沙漠之中,造出了这令人惊叹的绿色奇迹,才在三大沙漠即将握手、形成更大沙源、造成更大危害的关键时期,营建起这“锁边”控沙的绿色长城。
当深交所人力资源部总监李鸣钟,2003年跟随深交所员工走进阿拉善时,面对茫茫沙海,他几乎有些绝望,要在这风沙漫天的地方种活一棵树都很难,要想平地造起一片森林,不是异想天开吗?
可越是极端恶劣的环境越会产生超越极限的精神,越是陷于绝望的境地越会迸发出无限的勇气。边防军人以环境苦吓不倒、任务重压不倒、困难多难不倒的“胡杨哨兵”精神,感染和带动了许多的农牧民和交易所员工,战风沙、斗酷暑、克严寒,打深井、建滴灌、通水电,树种了、死了,死了再种,硬是在这寸草不生的沙漠腹地,种下了梭梭、花棒、沙棘、红柳等10多种适宜生存的灌木,让一片片沙漠披上绿装,让10年前那一抹抹娇弱的新绿长到1米多高。
几年来,深圳证券交易所的员工,这些身处繁华都市的金融精英,一次次千里迢迢深入大漠,把一颗颗绿色的种子浇灌成绿色的希望,交易所的班子成员换了、变了,不变的是追寻绿色的梦想,交易所的员工来了、走了,不走的是对绿色一往情深的挚爱。
员工郑南磊在日记中写到:“对树苗命运的担心占据了每个人的心,挖坑的人绝不怕挖坑费劲,一定要跪在地上挖到湿润的沙土,小心翼翼地把那比草粗不了多少的树苗用湿沙包好;浇水的人绝不怕扛水管累,一定要在水管能及的范围内一个坑一个坑地浇透。他们知道,或许自己不能让整个沙漠都绿起来,但至少我们种过、浇过的那些树苗,能最大几率地活下来。”
近10年心血,12批、500多名员工,所有的班子成员,95%的中层干部,深交所人已经把自己彻底融进了这片荒凉的沙漠,把身心投入到了这项伟业里。“不到阿拉善不算合格深交人”的理念已经深入人心。
虽然几万亩的生态建设基地与十几万平方公里的沙漠戈壁相比,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但戍边官兵和深交人都有这样一个信念,心若在梦就在,只要把杯水车薪、铁杵磨针的事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坚持下去,荒漠终究有一天会被绿洲控制住的。
“证券人”的精神家园
贪婪,这几乎是每个证券从业者时刻都在面临的诱惑与考验。圣经中,魔鬼撒旦有一句话发人深省:“虚荣,是我最爱的原罪。”其实,无论虚荣也好,贪婪也罢,都缘起于良知和道德的缺失。
“人走太远了,就会思考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要出发?”深圳证券交易所党委副书记、总经理宋丽萍,曾经10年远赴美国、日本学习和从事金融工作,是我国首批运作资本市场的精英人才。忙碌的工作中,她常常会突然停下来,读书、思考,让心灵在喧嚣与忙碌中平静下来。她说,自己最爱看的一本书叫《没有家园的灵魂》,当虚伪、诱惑、利益包裹的时候,想想书中的人和事,能让自己不迷失自我。
2003年,当宋丽萍第一次风尘仆仆来到北疆大漠,看到阿拉善的荒凉,看到在这艰苦的环境里戍边官兵一棵树一棵树建起沙漠中的绿洲,她震撼了,没想到改革开放30多年了,东西部的区域差距依旧如此之大。震撼之余是感动,没想到在这生命禁区里有这么多艰苦朴素、顽强不屈的人,长年累月在为西部生态环境的改善不懈地努力着。
她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们这些“证券人”,尤其是年轻人,对国家和社会太缺乏了解了,太应该来这里走一走,看一看,做点事了。从那时起,她身体力行,和员工们一次次深入阿拉善,种下一棵棵充满绿色希望的树苗,也经历着一趟趟朝圣之旅,一回回心灵净化。
10年过去了,交易所所有的新老员工几乎都到阿拉善走了一趟以上。每次回来,这些“证券人”都会由衷地感叹:治沙育人,不虚此行。浮躁的心灵在阿拉善这片精神家园得到了沉淀。他们自觉地在工作和生活中约束自己的行为,追求低碳生活、崇尚简朴节约。尽可能不打印、少打印;尽可能不使用塑料制品;会议能在网上开的绝不在会议室开;出差全部自带可以反复使用的洗漱用品,把酒店一次性洗漱用品束之高阁……
更重要的是,每个“证券人”都开始反思:我们的理想是什么?我们应该如何控制内心蔓延的欲望,不会像英国的“魔鬼交易员”里森一样,搞垮了拥有数百年历史的巴林银行?我们应该提供什么样的金融服务,才能不失去赖以生存的公信力,不带给国家和股民一场金融灾难?
于是,汶川地震、玉树地震、舟曲泥石流……只要国家受灾受难,深交所的“证券人”都抢着捐款;于是,他们捐资100万为阿盟民族小学修建了学生宿舍楼;于是他们热心支持地处酒泉的“大禹节水”高科技企业成功上市,用资本和技术造福沙漠治理;于是,每次去阿拉善,他们不仅植树种草,而且为官兵带去书籍用品,结为朋友,经常电话短信联系不断……
沉寂已久的沙漠戈壁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中国结算深圳分公司来了,安信证券股份有限公司也来了。“证券人”聚集到阿拉善这片栖息心灵的精神家园,寻找“我们为什么要出发?”的终极答案。
“巴比伦大城倾倒了,成了魔鬼的住处……”在《启示录》第十八章里,圣城巴比伦最终在人们的欲望与贪婪中坍塌了。然而我们有理由相信,有了责任与道义的支撑,有了精神家园的栖息,中国的“证券人”一定能让具有中国特色的资本市场发展壮大,回馈社会,让财富成为造福人的源泉……
时光荏苒,当深交所人把10年的艰辛与汗水播洒在这片戈壁荒漠后,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不仅种下了万亩林地,而且收获了更多超越于种树之外的东西,那些精神的力量是多少金钱也买不来的。
可这远远不是结尾,深圳证券交易所与阿拉善军分区携手10年植树的故事还在延续。现在,所党委经常告诉自己员工的是:我们今后要做的仍是不懈耕耘,但是只要耕耘,必有收获。